赵本山:我在这样一个刚烈的土地上能站住脚,没人敢收拾你,这算不错。这里头有社会的,有地赖的,红黑白三道,就像二人转剧场,摆不平方方面面你根本就演不了!我最初在沈阳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他们一次,打电话给我诈钱。我说你干啥,他说缺钱,我说行,要多少?我当场在电话里就开骂了,我说你等着,你要不等着你是孙子!我就自己去,要带一个人我就不是人!挂了电话我就拎根铁棍子过去了,到那儿等半天也没见人过来,我就回来了。从那以后就没再遇到这事。以前县剧团下乡,经常跟乡下那些无赖打架,要不收拾利索了你根本就演不成。后来就越来越感受到,这个社会还是一个情感的社会,尤其是东北这里,更浓一些。这个很可怕,它不原则,但现状就是这样。无论官场还是商界,我们其实都是在挣着感情这点钱。
人不可能战胜自己
新京报:但是我有一个担心,这种想办事的愿望最终会不会影响到你在艺术上的发展?比如说,今年的春节晚会小品我就非常不喜欢,是个仓促之作;你在《马大帅》里的表演我也认为没有进步。随着你的事业越做越大,你在艺术上会不会有停滞不前甚至倒退的危险?
赵本山:我相信一点,在艺术创作上我不能跟我自己比。我把自己对立起来,设置一个障碍,然后自己去跳,这不是我的方式。我相信在这块土地上,想和我这种成就、这种观众缘、我的人品去抗衡的人,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。将来我的艺术魅力可能会有些下滑,但是我的人格魅力不会下滑。你不可能走进巅峰,完事还要继续往上走,这是不可能的,谁都有个句号。卓别林的一生中,最后把哑剧变成语言了,也算是一个失败,人们也不认了。但是只要你不离开这片土地,你就会找到自己的存在,就不会某一天把底气都弄没了。